腐烂。

【长顾】血界08

啊,这个人比我还能拖。


_EIKO:

*本文为杀破狼的血族血猎私设脑洞同人文,脑洞是与基友 @爱i.艾艾 共同构成的。


*设定与前文走这→ 设定  01  02  03  04  05  06  07  也可以走tag或合集√


*惯例,角色归p大,ooc归我。


「我要的不是他的血,而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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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活腻了,我的人,岂是你能动的。”


这句话没能让那死得不能再死的吸血鬼听见,倒是一丝不落尽数传进了长庚耳中。他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顾昀,差点以为这是自己死后产生的幻觉,怔怔地看着顾昀。


顾昀一刃砍下,视线在那吸血鬼身上停留不过两秒便移到了长庚身上,正想上前在他脑门上敲一栗子,可一眼看见他身上那些伤,又不忍心下手,直皱着眉说道,“你个小兔崽子,我不过离家一会儿,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要不是我正好在附近是不是回家就等着给你收尸了!”


长庚这会儿才回过神,见顾昀这副模样,知他是动了真火,也不去触他气头,略带歉意地问道:“义父不是去公会了吗,怎么会在这附近?”


“公会那边接到情报,说着附近有一群魔党血族暴动伤人,就在附近,我带人去处理。这只低阶吸血鬼应该只是趁乱出来觅食的。”说到这,顾昀顿了顿,看向长庚身后的男孩。那男孩好像还没从这场变故中缓过劲儿来,眼泪鼻涕糊成了一团,脸上的白肉哭得一颤一颤的。“那边那位…呃…怎么称呼?”


“我…我叫葛晨,你们可以…可以叫我葛胖小。”那小胖子吸了吸鼻子,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我爹娘都被吸血鬼害死了,是大哥救了我,这条命是他给的,以后我就鞍前马后地跟着大哥,出生入死也在所不惜!”看他那副信誓旦旦表忠心的模样,就差没把以身相许说出口了。


 


顾昀吩咐与自己一同前来的两个血猎先将葛晨带回公会,将琐事都安排妥当了,这才重新转向长庚。“你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外面来做什么?”


“义父出门不久我便在家嗅到吸血鬼的气息,怕他们伤着普通人,想到你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就…”


“就急着上去送死了?”顾昀没等长庚说完便没好气地打断他,“到底谁给你的勇气去跟一只成年吸血鬼对抗?”


长庚眨了眨眼,直觉告诉他顾昀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顾昀从来都不把担心放在嘴上,这一连串吐枪子儿似的教训简直像在掩饰着什么,在长庚看来着实有些色厉内荏。他没忍住低低笑了两声,“他攻过来的时候,我想的全都是义父教我的招式,觉得你好像就在我身后,也就没那么怕了。”


顾昀满腔的火气在看清长庚的伤势时就已消了一半,此时再听到这一句,便彻底哑了火。他把提在胸腔里的一口气缓缓呼出,上前在长庚身上挑了块没什么伤的地方扶着他上了马,随后自己也一跃而上,仍旧绷着脸说道:“没良心的,还笑,看我回家怎么跟你算账。”


马背上空间较小,长庚本想向前挪一些给顾昀留些位置,却在他翻身上马时敏锐地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那是属于顾昀血液的味道,带着几分致命的甜美,毫不客气地往长庚鼻腔里钻。


长庚脸色一变,“你受伤了?”


顾昀不置可否地牵起了缰绳,“唔…出个任务负点伤多正常…”


“伤哪了我看看!”不待顾昀将话说完,长庚便急着打断他,想要检查他的伤势,被顾昀强行按回了马背上。“废话忒多,坐好别乱动!回家再说。”


 


 


 


顾昀觉得他自从下了马之后就被一个小毛孩子拉扯了一路有些丢人,所幸家里人丁少,仆人也没几个,就由着长庚拽着他的袖子把他拖回了房间。他好整以暇地看着长庚翻出家里的各种药品,觉得自己当初认了这么个孝顺的儿子真是个英明的决定。


长庚帮着顾昀把上衣全部褪去,又将临时处理用的布条小心地拆开,这才看清了在顾昀背后那道伤的全貌。皮肉看上去是被什么利器割开的,一道狰狞的伤口从左肩开始拉到将近右腋下方的位置,或许是骑马时动作太大,伤口又开始往外渗出血。要不是没有伤及筋骨,顾昀恐怕赶不及去救回长庚,哪还能像刚刚那样活蹦乱跳。


长庚一瞬间变得有些口干舌燥,他颤抖地伸出手,轻轻碰着伤口以外的皮肤。那上面有着无数条早已没有痛感的青白伤疤,或长或短,几乎要布满了整个上半身,仿佛是顾昀每一次经历的苦难给这具身体的主人盖上的纪念章。


顾昀大概是有点受不了长庚这种有些暧昧的摸法,出声催促道:“我说大夫,你给伤患上个药手怎么抖成这样?”


“你知不知道你…”


你知不知道你的血对我的吸引力有多大?


一句话到嘴边探出个头,又被长庚压着舌根咽了回去。


 


即便是方才在森林里,周身满是四溅的尚未干涸的鲜血,他依然能冷静地与吸血鬼周旋,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对这些血腥的画面只有满心排斥与厌恶——本就该如此,若不是为了应付不时作祟的血族血脉,长庚是决计不会为了血液去伤害任何生灵的,哪怕只是一只小动物。


唯有顾昀。


唯有这个人的血,能在压下他源自血族血脉的躁动之余,让在灵魂最隐秘处埋下的种子发芽生长。浇灌它的不是鲜血,而是对人的渴望。


是对顾昀的渴望。


在不经意间催生出一丛绚烂华美的罂粟花。


长庚早就知道的,两年多以来那么多个被诅咒的噩梦里他是怎么默念着顾昀的名字饮鸩止渴,又是怎么用那毒鸩麻痹自己忽略心底那点见不得光的念想。这一切伪装,都在直面顾昀身上的伤口时,被撕得粉碎。


那股骤然升起来的热意,与血族对血液的欲望有着最本质的区别。


 


 


他骗不了自己。


——我要的不是他的血,而是他的人。


 


 


长庚的目光从顾昀精瘦的腰身上一扫而过,眸色在顾昀看不见的地方深沉了些许,随后又眼观鼻鼻观心地把注意力全都放在顾昀背后那道伤口上,细心地上着药,“…没什么,离血源太近了而已。”


顾昀听他声音有些闷,有心想逗他,没个正型地说道:“说起来你也好久没来找我要血了,要不趁这机会来两口?别浪费了。”


长庚拿着药瓶的手猛地一抖,没控制好用药量,一大把药粉洒在顾昀伤口上,火辣辣的,激得顾昀倒吸了一口冷气。顾昀这句话像是点在引线上的火星,一下子在长庚脑子里炸开了烟花,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喊道:“…十六!你...别开这种玩笑!”


顾昀无所谓地笑了笑,倒确实不说话了,让长庚安心上药,但长庚似乎是把那些自制力都拿去压着怒火了,分不清真假的梦境趁虚而入,再看向顾昀的肩背时,两个场景重叠在一起,顿觉自己思绪大乱,怎么也无法做到心无旁骛了。


长庚咬破了舌尖,用痛感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废了好大劲才给顾昀上好了药,又拿纱布将伤口包扎好,这才拿出早已备在一旁的整洁衣服递给顾昀,“义父起得早,先歇息一阵子,我去准备些吃的。”


顾昀目送着长庚走出房间后,又看向被细致地绑在自己身上的纱布,心底一时升起一抹微妙感。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微妙感从何而来,便被迅速涌上来的倦意淹没。


 


 


再次醒过来时顾昀发现耳畔清静得有些过头了,像是泡在水里,远近的声音都听不太分明,眼前的景象也一片模糊,找不到焦点。他不消片刻便反应过来,是药效过了。


家里备用的药材用完了——就算有顾昀也未必用,他清楚长庚过人的观察力,一不留神说不


定就露馅了。对自己耳目上的毛病习以为常的顾昀摸索着从床头一个匣子里拿出一片琉璃镜架在鼻梁上,推开房门便闻到一阵浓郁的香气。他挑了挑眉,踱步到饭桌旁,找到了香气来源。


长庚看向他时一愣,“你怎么突然戴起了琉璃镜?”


“装饰用的,我戴着好看吧。”顾昀不要脸地把自己夸了一番,笑着把话题一带而过,凑到了饭桌边上。饭桌上除了摆着几道菜,还有一锅鸡汤,浓郁的想去就是从这儿飘出来的,鸡肉已经被熬的熟烂,汤里还飘着几味药材。


顾昀身为一个多年的药罐子,虽然没正经学过什么医术,却识得了不少药材,锅里这些看一眼便知是用来补气血的。他不爱折腾那些所谓养生的劳什子玩意儿,老管家王伯也就随了主人的意,从不在饭菜里放这些,于是便不由得小声质疑道:“这汤…不像是王伯做的…”


“嗯,我做的。王伯说你不爱吃这些,可你时常受伤,偶尔还要…给我供血,总得补补身子。我就自己学着做了。”长庚一边拿勺子舀着汤一边答道。


两人隔着一张桌,半聋的顾昀没听清长庚说了什么,但也从长庚的动作与态度猜了个大概,顿时有些惊讶。他微眯着眼,透过琉璃镜打量着桌子另一侧的长庚,不禁回想起第一次在森林里见到长庚时,这孩子还是那么小一团,或许是因为从小在血族环境里长大,抱在怀里时顾昀甚至觉得他轻得没有重量,生怕一用力就会把他碾碎似的。


这两年多的时间里长庚几乎一直呆在家里,便给了顾昀一种他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错觉。可顾昀毕竟是破晓公会会长,大小事务基本都要经他之手,平日里待在公会的时间比在家还多,等他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陪着长庚的日子竟是少之又少,一不小心便错过了一段他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顾昀终于意识到先前那股微妙感是怎么来的了。他家的小长庚在不经意间飞速地成长起来,甚至已经可以照顾自己,可自己却依旧把他当作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这十五奔着十六长的少年每天都有着细微的变化,日积月累下来早已不是那副孩童模样。当初尚显单薄的身型如今已然拉长,初显成年人的身量,身高隐隐有了超过自己的架势。半吸血鬼那比一般人类更加分明的面部线条在时间的冲刷下变得不再那么咄咄逼人,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沉着内敛起来,却独独保留了眉目间的那份锋利,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叠加在同一个人身上,竟也不让人觉得违和。


这么个长身而立,玉琢刀磨般的人,还与当代教皇有着血缘关系,若是丢在帝京最上层的圈子里,指不定让多少贵族世家小姐挤破了脑袋都想上前巴结。


 


顾昀还记得长庚给他的最初的印象,那是他头一次在一个孩子眼里看见如此浓重的戾气。本以为以自己那让沈易无比糟心的性子,将小长庚养在家中,不说让他长成跟自己一样不怕天不怕地的混世魔王,多多少少也能磨掉他的那些狠戾,养出一点人气来。


可长庚平日里除非被顾昀强行拉着,不然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在家研究书房里的典籍,人气没养成,反倒是带出了些许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别说长庚从来没干过什么让自己闹心的事儿,顾昀觉得以长庚现在这模样,要是往身上披个大袍子简直就能跟着教会里那帮自诩摆渡苍生的老东西出去坑蒙拐骗了。而且长庚面容英俊,真要宣扬些什么说不定比那些老东西更管用,至少那些小姑娘肯定都愿意听他的。


可他又不是一点烟火气都没有的,比如现在,长庚在这里给自己盛他亲手煲的汤。


仔细想想,顾昀发觉长庚那些可以称之为人的情感,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面前几乎不曾真正显露过。从最开始无论对谁都是一贯的防备与小心翼翼,到后来的谦恭有加,面上全是一副温文的笑,任谁都很难从他那态度里燃起半点火气——只是他的笑意从未及至眼底。


长庚毕竟是在一个让他每时每刻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对的环境里走过了他的童年,那种警惕早已形成了习惯,没那么容易改掉。一想到他现在这种状态有可能是因自己的不上心造成的,顾昀这个不合格的义父终于舍得扒拉出一点不知从哪翻出来的良心,好好地愧疚了一番。


“…义父?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顾昀的思路突然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面前的长庚打断,大概是因为耳朵不灵光,亦或是反省得太入迷,长庚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接过长庚递来的碗。他本来还想给长庚念叨几句“君子远庖厨”,结果这汤的味道竟意料之外的好,一入口他就恨不得把那句话连带着碗一起吞下去。


 


 


长庚站定在顾昀面前,自上而下地看着他,发现那片琉璃镜是有弧度的。他当然知道顾昀平常是不戴这个的,可带弧度的琉璃镜显然不仅仅是装饰那么简单。长庚蓦然想起他刚被顾昀捡回来时,顾昀也曾在他面前戴过一次琉璃镜,不知怎的又想起当时那碗被顾昀称作药酒的东西,喝下去后便没见他继续戴着琉璃镜了。虽然他那时还小,但记忆却十分清晰——当时没注意,现在想起来却发现,那“药酒”里根本没有半点酒味。


何况,除非是把药浸到了骨子里,否则哪有什么药酒能让一个人身上常年散发着药香?


长庚心里咯噔一下,一个猜想飞快地从脑海中闪过。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把问题问出口——既然顾昀至今都没有向他提起过,那自然是不愿让他知道的。顾昀若是不想说,即使自己问了,那张舌灿莲花的嘴也能编出一万种理由来糊弄自己。


长庚抿唇盯着顾昀,随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出声道:“义父,我想加入公会。”


顾昀以为自己那两只差不多只是个摆设的双耳出了问题,下意识抬头问了一句:“嗯?你说什么?”


于是长庚又无比坚定地重复了一次,“我说,我想加入破晓公会。”


顾昀突然就想回到五分钟前,把那个说“长庚从没干过什么让他闹心的事儿”的乌鸦嘴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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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粗的那句话写下来之后我自己都掉了一身鸡皮疙瘩x本章的各种描写其实是参照了很多p大的原文,尽可能地去找到原著里的感觉吧,希望能表现出来。


对不起我又拖更了...。


原谅一个差不多每天都跑去舞队训练的人吧x最近舞队都有训练,期中考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要抽时间复习,so......更新随缘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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