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

【彻罪】血白

*罪罪生日快乐!@✨Yuesin月罪⚡ 

*多字预警。

嘀嗒,嘀嗒,是雨水滴落在破土的绿叶上,一颗一颗,一滴一滴,清脆的落在那一片深绿,压下了叶的腰肢,在汇聚成一小汪一小汪的时候,啪的一声被弹了出去,掉在了褐色泥土上,滚了一身尘埃。无意义地挣扎一番之后,幽幽叹出一口舒长的气,散了身子架没近一片褐色。

摊散的雨滴化作一片随意流动的薄膜,或者说是丝线,一缕一缕一丝意识,沿着那土砾之间并不严密的缝隙,刮着已不再圆润的体表一点一点渗了下去,直到碰到一层灰色的,冰冷的,似乎是拼接起的严合底部,才彻底在不见光亮的漆黑褐土中阖上了眼,化作了春日养料的小小部分,沉落。

白昼的灯还亮着,稳在头顶的上方,一排一排连接着,亮的像是白天,冷的像是夜晚。它们冷漠着注视底下的一切,是最为尽忠职守的士兵,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只是静静的做好属于自己的本职工作。它们带来光芒,也仅仅只是带来光芒。

不是太阳,光又怎会温暖。

偌大个透明的圆柱容器竖立在冷灰色的室内,不知道用什么做的透明器壁上连着若干个或粗或细的透明管子,淌着或红或蓝或无色的透明液体。这些不知名的液体输入或输出,具体有什么作用,大概也只有长期呆在这地下研究的人们才能知晓,于其他人而言不过是泛着好看颜色的水罢了,即使知道了又有什么大作用呢?难道还要学着这些穿着白色大褂的人一样,捉一些看不出原型的生物浸泡在柱中,做个冰冻在水晶柜中的白雪公主吗?

常用下来为他们提供补给的人在匆忙扫到一眼内部之后,上去对着同伴用一种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恐慌与不屑开着玩笑。哦,他们说,你知道吗,底下的那帮人捉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安在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的身上,放在一个奇奇怪怪的透明容器中,输着奇奇怪怪的彩色液体。哦,他们在做什么呢,莫不是在给我们酿酒吧哈哈。

人们三三两两坐着,笑着,在玩闹之后,终是忍不住泛上一层细细麻麻的鸡皮疙瘩。

是啊,他们在做什么呢。

披着白大褂的人们脸上大多是淡然的表情,漠视着一切,仿佛能引起他们感兴趣的不过是被浸在偶尔冒着泡泡液体中的生物和一行一行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死气,死气,这里不断有着机器运作发出的轰鸣声,液体撞击在壁管上的水流声,荡在整个实验室里,回响回响,然而毫无半点生气,那些走动的人们,是人,还是机器。

嘭,毫无预兆的一声巨响在这罐头样的铁皮盒中炸起,透明的容器碎片飞溅,散落一地的水色,铺满着湿漉漉地滚了一地。是不甘心的恶魔,碾成了泥样的血色,用尽最后一份力气张牙舞爪着完成生命最后一份破坏。

它想,那些人应该怕着的,它想,那些人应该要怕的,然而,没有。来往的人们熟悉了这些偶尔便会炸裂的罐子,操作着手上的机器,随意抹掉脸上或身上因为碎片割裂出的血迹,按响内部的电话让他们明天再多带一些材料,用笔在厚厚的文件资料上划上一痕,熟练的,仿佛他们才是恶魔一般令人绝望。它闭上了眼,再无声响。

被密封在容器中的生物,或闭着或睁着,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没有人知道他们内心的想法,他们对此视若无睹还是在此看到了未来的下场想着忍辱负重,无人能知。真正知晓一切的,大概也只有他们自己。

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地上水滩的边缘,那双靴子站在原地似乎是在考虑同那些将水踩的哗哗响的人一样还是绕一个方向,起码把清洁机器人搞过来收拾一番再说。这是个十分简单易懂的问题,黑色靴子站定五秒之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那个边缘,踏踏踏向着相反的边缘走去。

踏踏踏,时间不长,那双靴子又带着一个嗡嗡作响的声音来到了边缘,随后一个圆形的小小个的机器人埋着小短腿扫了过来,吭哧吭哧沿着边缘一点一点小心的清理地上的残痕。那双靴子亦步亦趋跟在小机器人的身后,看上去像是急着去见某个人。黑色的靴子一停一走,在一个宛如装着草莓气泡水的容器面前,脚尖一转,不再理会自顾往前的小机器人停下了脚步。

“月罪。”

黑色靴子顿住了动作,蓝色的猫耳在头上动了动,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在碰到容器的前一刻放下。留着蓝色微卷长发的少女歪了歪头,身上随意披着的白大褂随着动作向着肩膀滑下一小段,被称作月罪的女孩露出一个笑容,拖着手肘用食指轻点在自己的脸颊,异色的双瞳闪着不属于这里的活力,她微抬起了下巴,轻笑了一声。

“怎么了?”

“这是刚刚失败品的资料,你看一下,然后这是你的实验品今早的数据。”

戴着口罩的男子将手中的两个文件袋递到人的手中,扯了扯脸上的口罩,双眼不带任何感情盯着月罪一段时间后便转身忙活起自己的事情来了。月罪将纸张从袋中拿了出来,直接依靠在容器前的操作台上保持着刚刚谈话时的笑容,哼着不知名的曲子。食指在白色的纸上点了一下又一下,黑色的指甲油夺目到亮眼,像是一个小型的黑洞,一不小心就那么自然的被吸引勾住,而后无法逃脱。

仔细的看完手上的两份资料,月罪呼出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将资料收整好放在台上,她开始了一天惯例的工作。双手在操作台上不断按着按钮,时不时停下动作抓起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机器内的水泵开始旋转连成一句长长的嗡,就像是音乐家在练声那样。调制好今天的营养液确认成分比例没出差错,月罪看着面前的草莓气泡水按下了最中间的红色按钮。

管子中的液体开始加速了流动,一同抽掉了什么一同又注入了什么,在大大小小翻腾的气泡中,透明的液体倒是开始有一些加深的迹象。当然,那也只是极小的,极小的一点。

月罪屈指在器壁上弹了一下,是闷闷的一声咚,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月罪手指抵着下唇轻轻的笑了。“你是这样的性子啊,今天的营养液可能有点酸。”灯光罩下一个人形的阴影,两个三角形的影子在器壁上动了动,咋咋呼呼却又软软的。“你可是初见就能让我产生些兴趣的人,所以,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惊喜呢。”

月罪看着里面的人,也不指望能有一个回应,耸了耸肩膀,带着方才记录下的数据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整理手中的资料。或许是白色研究服过大,或者是月罪嫌弃这颇为老学究的装扮,白色的领子下滑了一些,露出穿在里面的黑色衣裳,黑白分明,相称的恍惚。

在月罪的身后,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的瞬间,那个用透明蝙蝠翅膀将自己裹成蛋壳一样的人,睁开了双眼,那是红色玛瑙一样,透亮的滴着血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双眼。他看着面前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黑色的瞳孔藏着不知名的语句,随后在被人发现之前闭上了双眼。白色的发丝顺着升起的气泡向上飘扬,带着秘密的气泡咕噜咕噜,在升到最高处的时候,嘭,连接着破裂。

整理资料是一项大的工程,当月罪把今天必须的工作完成瘫在椅子上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她揉了揉自己瘪下去的肚子,撕开带来的一包牛奶,啜着吸管走到了容器的面前。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容器中仿佛时间被冻结的人,直到手中的牛奶盒发出滋滋嘈杂的声响,她才打了一个小小的奶味的嗝,捏扁盒子丢进垃圾桶。

活动一下筋骨,月罪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才回到办公位上将的东西收拾好,顺便在她的观察日记上画下了一个卡通形象的蝙蝠和一个桃子似的爱心。她将机密资料锁进柜子,又将本子和笔整齐的放到桌上的小型书架上,囔囔自语。

“枪已经买好了,是awm m24,可是我花了一些小力气得来的我自己都还有些舍不得,赶紧起来吧,起来比一比枪法,比我好再把枪送给你当做是礼物了,比我差就让我好好教你怎么用枪。不过前提是你要早点起来,再不起来我就把刚收到的枪转手卖出去,让你赤手空拳跟别人打,哭都没有地方哭。”大概是觉得这样做不太好,月罪顿住了手中的动作,握着手里的那叠文件撑在桌上,黄褐色的文件袋弯出一个弧度。月罪难得皱起了眉,双唇抿在一起,轻呼一口气松开,唇瓣多了一层淡淡的粉。“算了,还是给你吧,谁让你是我的人呢。”

“以后要是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了那可怎么办啊。”月罪将最后的资料放上的架子,嘴里嘀嘀咕咕,听上去像是抱怨,可又偏偏那么像是欢快的纵容,充满着星星的期待。

将一切东西收拾完毕,月罪拍了拍手转了几圈手上的钥匙丢回白大褂上的口袋里,走出了实验室的门。半圆形的铁门从中裂开,分成豁了牙的巨口,一张一合,人就没了影子。

浸泡在容器中的白发男子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当时针与分针重合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微微张开的唇吐出了两个音节的气泡。

“不会。”

暖橙的光散掉了些许属于夜间的阴冷,素色的窗帘挡住冰凉的窗面,温柔又固执地将这片空间从暗色的球罩中挖了出来,用毛茸茸的灯烘焙着,像是在烤一块香甜的橙子蛋糕,散发淡淡的甜味,美丽又单纯。

蓝色的猫耳微微耷拉下来,绑在头发上的黑色小蝴蝶结也失去了白日的活跃,恹恹着,像是雨天飞累了的蝴蝶,静静的趴着,默默撇着内心的一些不愉悦。桌上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光,一块一块的网页堆满了屏幕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出透明的薄膜疯喊着糊人一点。

月罪将身体往后一倒,椅子在倒下去的边缘疯狂试探,最后还是被月罪用脚勾住了桌脚被拽回了原味,悄悄地松了一大口气。月罪将翻开的书本盖在脸上,上面还有一些油墨的味道,不是很好闻,但也不算过于难闻。少女的声音从书的间隙飘忽出来,薄薄的,好像一戳便会破碎,但又是成熟的像玉一样,坚不可摧,是紧张之后的骤然松懈。

“原来是改造运用的材料比例问题导致的啊,太好了,没有给他用太多的材料,排异反应就会降到最低,就不会出现今早的情况了,太好了。”

月罪轻轻地笑了一声,将盖在脸上的书扯回到桌子上,将铺满着密密麻麻符号的文献网页一个不留删了干净,只留下一个覆盖全屏的窗口。文档的最后是一个加大了的,正红的——97%,在这夜晚尤其夺目。

高度的血细胞匹配度就代表他的改造接近完美成功,不多时就可以从容器中醒过来。月罪拿着笔,无意识在白纸上写画着,她想,既然这个实验已经有过成功的案例,那么她一定能做得更好,更完美。等她短暂的发了个呆回来,黑色的水墨在白纸上勾勒出了那名男子的模样,旁边写了两个清秀的字。

月罪勾起了嘴角,将那张纸折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

“绝彻。”月罪打了个呵欠换下衣服钻进了被子里,温暖的像是茧一样,她紧着被单扯了扯,露出几个飘忽忽的字句。“。”

暖橙色的光碾做一层软软茸茸的毯子,小心翼翼着将床上的人裹在怀里,一下一下随着呼吸声轻拍人的背部。月罪侧着身将躯体微微弯曲,双手叠放在一起虚握着什么的样子,看上去格外乖巧。压在被子下的蓝色尾巴摇了摇,终归因为被子的重量停下了动作,乖乖矩矩地放在床上。绵长的呼吸声传了出来,似乎是做了个好梦,蓝色的猫耳晃了晃,带起了唇角的笑意。

而后几天,都是如此,简单而又平淡,只是桌上铺放着密密麻麻的资料和从机器上打印来的数据都毫无例外报告着一点——有谁要从容器当中醒过来了。

又是一天早上,月罪看着越来越稳定的数据打了一个哈欠。这几天忙着调整研究的实验材料比例连续熬了好几个晚上,着实累到了不少,连带着耳朵和尾巴都耷拉着一动不动,看上去实在是怜美人兮。

再次打了一个哈欠,月罪实在是顶不住了,在桌上扒开一个空位就枕着手臂埋了进去。蓝色的耳朵在头顶上甩了甩,最后乖巧地贴在头发上,看上去乖巧极了让人忍不住上去摸一把。半梦半醒之间,月罪看到了那个少年站在她的面前,红色的眼睛就像是玛瑙石一样,透亮清冷着的,又仿佛是莓果,想要用唇贴上去。月罪将头转了一个方向,头上的耳朵好像蹭过了什么冰凉凉的东西,她抖了抖耳朵,不满地嘟起了唇,呢喃了几声。她好像听到有一个清冷的声音,低低地念出了她的名字。

“月罪。”

就像是她与绝彻的第一次见面,在上级的介绍下,她微张了嘴看向冷墙冷光下那不带表情的男子,这是怎样的一种想要挣扎生存的信念才会甘愿将自己的所有献上,在黑暗的低谷中唱响歌声辽畅。她轻咳了一声,抱住怀中的资料,将随身的名片递给了绝彻,她歪了歪头,意思的笑了一下。

“你可以叫我月罪或者Yuesin,一个意思,名片上写在一起是为了好看不用在意。”

她伸出手,抬头看见那双蓝色的眼中倒映出了她的影子。他开口,随后喊出了她的名字。

有些怀念起他的声音了。

闹钟的声音响了起来,月罪甩甩头,带着头发上的小蝴蝶结一甩一甩,看样子是精神了不少。直坐在位置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月罪瞟到了桌上写着自己名字的名片。是错觉吗?怎么感觉好像位置有些变化。月罪转了转胳膊,从位子上离开径直走到了背后容器的位置,将手放在器壁上。

月罪站在容器面前静静地看着禁闭双眼的少年,愉悦的笑了一声,转身向着其他仪器的方向走去。

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谁也没有注意到容器是怎样爆裂开的,或者说是习惯了这种不定时的爆炸,没有人做出额外的反应。月罪也是如此,她只是简单地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写,等察觉到迎面扑来的气流有些不太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月罪瞪着异色的双瞳,心里大喊着不妙,身体却做不出任何反击的动作,情急之下月罪只能双手交叉挡在面前,希望自己挺过这一击之后能把局势掰回来。月罪面色凝重,不自觉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用力握住了手中的笔。

但是那宛如烂泥一样的生物还没能完全够到月罪的身前就被硬生生砍成了两半,在空中凝住不到一秒便落在了地上。月罪移开了双手,印入眼帘的是梦中的那双红色的眼眸,冰冻着的红色玛瑙,反射着冷灯的光,月罪看着面前的人向自己走了几步,右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微微弯下了腰。

“您好月罪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明明只是最普通简陋的实验服,怎么穿的跟时尚大牌一样,嗯,该说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月罪迅速收回眼中的惊愣,深缓了一口气,又恢复到了原本不怕天地的模样。她双手抱臂至于胸前,食指的黑色指甲油比着粉软的唇瓣愈发显得那像是暗夜丛中的一朵玫瑰,使人沉迷。她笑着,是花苞开放露出最鲜美的部分。

“有,既然你醒了那么我就再次强调一遍。”月罪走到人的面前,踮起脚,将手放到绝彻心脏的位置,仰起头丝毫不惧对上绝彻变得血红透亮的双眼“我希望你作为我的人,保护我,听从我的命令,永远。”

“遵命。”

月罪满意的轻笑一声,后退两步上下打量着绝彻的模样,“那么现在先去把这一身简陋的实验服换下来,然后去测试一下实验的结果,看看强化到了什么地步。然后这一段时间都要定期来检查身体,以免出现什么问题,”月罪领着绝彻向门外走去,用笔在平板上写写画画着什么,突然一个转身捏了捏绝彻的脸。“嗯,手感不错。”

“遵命,老师。”

绝彻看着面前的人低着头应该是在安排着什么事物他不便出声打扰,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微微蹙了眉想着月罪说的那把awm m24,他不太清楚月罪的枪法怎么样,不过对于自己的枪法还是有点信心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就是了,他想尽可能早些强起来,包括身边的武器。

“怎么了吗绝彻?”

绝彻沉默着,他不觉得这是个需要说出口的事情,摇了摇头,继续跟在月罪的身后,两人像是早已排练过多次一样,每一步都落在了刚好的距离。礼貌而不生分。

“来,第一件事,和我比枪,赢了,枪就是你的了。”

室内的光调到恰到好处,但与他而言却稍稍刺眼了不少,他眯起眼看着前面的女孩兴致勃勃的做好一系列准备,觉得心情也有些奇妙起来。握住手中的枪,他对准了面前的靶子,轻轻扣下一声枪响。

定下的规则很简单,同一把枪,三发子弹,谁击中的分数最高谁就是赢家,不过胜负大概在拿枪的那一刻就定下了,毕竟月罪自己很清楚一点,自己擅长的枪不过是MAK罢了。月罪看着隔壁那基本枪枪中了十环的靶,心情愉悦的哼了几个小音,取了放在一旁的平板划出事先做好的文件表格打了个勾。

“射击技能,ok,接下来就是身体数据的检查。”月罪转着手上的笔,时不时在平板上写写画画,示意绝彻跟着她便低着头向了检测中心的地方走去。心情的愉悦连带着步伐都变得轻快了不少,头上的两只猫耳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她回头看了一眼绝彻,随后猛地刹住了脚步,绝彻虽不知道这个举动的意义,但也跟着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表情变得有些复杂的月罪。“我就说忘了什么事,太兴奋居然直接带你去射击场了。”月罪用笔尾在下巴点了几下,抬头转回去看了看正前方的检测中心思索了几秒便回复到最先轻松的模样。“嘛,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检测的时候挺麻烦的,等检测完之后再换也不迟。”

圆拱的机械门缓缓打开,将两人的身影吞没。

大大小小的仪器堆在了一起,像极了实验室又有些不太一样,起码没有那些透明的装着各种生物的圆柱形容器。绝彻环顾了四周,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还好,这里没有实验室那般压抑。月罪同另一个戴口罩的同事打了声招呼,冲着绝彻招了招手,示意他站在台上把上衣脱了。一根又一根的线连在了绝彻的身上,绝彻站在仪器台上按照指示带上了一个头盔,视线被遮挡,他下意识调动自己其它的感受器官去捕捉外界的信息,殊不知在仪表前的月罪脸上满是欣喜,要不是旁边还有人自己又得维持下形象只怕不会原地就蹦跶起来。

她将显示的数据传输到自己的平板上,同事将一份资料放到她的手上,摆了摆手出了门,叮嘱她检测完后记得将中心门锁死。月罪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拉了仪器上的另外一个拉手。那名同事回头见她没什么多余的举动,刷了卡便离开了。

或许是实验的效果,即使眼前什么都见不到他依然能够敏锐的捕捉到一切细小的声音,他动了动耳朵,通过线传递的电流声滋滋格外清楚,他还能听见机器中齿轮合离的声音。哒哒哒,他听见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是刻意被人放缓了的脚步,一步一步清楚的向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似乎再查找着什么东西,很快便又折了回来,咔,拉下了什么东西。

“好,该检测的数据都已经检测完毕了,走,去换衣服。”

绝彻取下头盔,他不太清楚月罪去做了些什么,但他想既然她没有说那就不在自己的权限范围之内,那就不必去问。他接过月罪抛来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的,他抱着手里那一套衣服,进了最里面的那间更衣室。他的枪在离开射击场的时候就被保管了起来,也倒是省却了不少的麻烦。他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没由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坐在椅子上晃着腿的月罪,他看到那名少女支着头,垂在椅子后的尾巴一甩一甩的,倒是有些可爱。两只耳朵抖了抖,抖上了不太明显的淡淡的红。

有些奇怪,心情就这么有些好了起来。

衣服不算特别复杂,同之前在家族里穿的款式差不多,真要说区别在哪里的话大概就是这身衣服穿起来会更加的轻松,明明是黑色的主调,却没有压抑的令人窒息。是衣服的问题,还是境地的问题。绝彻披上白色的斗篷,他照着镜子,映出了白如雪的发和鲜如血的眸,他张开了透明的翅膀,竖立起充满了整个更衣室。他拿起最后一件饰品,一顶黑色的帽子,斜带上走出了更衣室。

月罪眼睛一亮,她知道绝彻长的好看,也特地为他设计了一套衣服,却没想到会这么适合,适合的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这该怎么用来形容呢,大概就是最为锋利的刃收敛进了点缀了珠宝的鞘,敛去了一身的锋利,却没能隐藏那一身的不俗。在初见的第一眼,谁能想到这个看上去冷漠的像是公子哥一样的人会自愿成为了实验品,成为现在的一把对外的刀刃。

月罪掩着拳轻咳了几声,抹去前几秒钟那仿佛并不存在的呆愣,她将一个装满了药剂的盒子递到了绝彻的面前。

“红色的试剂每天起床前注射,橙色的入睡前注射,你现在还不能完全适应身体的改变,这些药剂能很好的帮助你。”

“谢谢。”

“那现在走吧,去迎接你实验后的第一餐。”

“谢谢,但我想我现在应该吃不了正常的食物月罪小姐,身体的本能它告诉我我现在所需的食物是血液,请问可以吗?”

“啊,改造之后的基因残留这么强的吗?”月罪听了绝彻的话倒有些小小的吃惊,她也清楚改造实验进行的越成功也就越容易受到基因上的影响,但这个直接影响到吃不了正常食物是不是过于强烈了。月罪打开平板在上面记录下这一点,顺带着点开通讯向上级申报了这一个请求。“我帮你问问,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上方的人在得到月罪负责项目成功的时候就开始留意起他们两人的举动,也同样的第一时间将实验数据收了上去进行研究分析,自然也对绝彻的饮食等一些习惯做了个推测,得益于这样高度的关注,在月罪进行申请的时候得以第一时间进行回复批准。也趁着午饭的时间详细的归拢出了一份彻底的适应训练安排表。

虽然多少有些不太甘心,但是上方给的训练安排表确实比她的要详细周到更能快速适应能力,咬着饭后甜点的月罪靠在椅子上不满的嘟囔了几声,便将文件转输给了绝彻。狠狠的吃完最后几口甜点,月罪擦了擦嘴站起来按照要求先带绝彻去到了他的宿舍,道了声别,冲着自己的宿舍快步走了回去,一声一声的踩在地上哒哒哒的,默默的将路上的人推了小半个距离。

这种自己项目被其他人插足的感觉真的很不好,要不是只有今天下午看我不跟上面打报告闹去。

绝彻看了一眼月罪离去的背影,随后按照文件上的指示在另外一个人的带领下开始认识并明白这个地下建筑以及自己的任务要求。他看着同样长了猫耳的人员,不由得想到了刚刚离开的月罪,她好像有点生气,为什么会生气。他继续跟着前面的人走着,记下他口中说的话,毕竟,听从上级的这份安排文件也是月罪的命令。

 

*还会有下文,但这并不妨碍我先发:D

评论
热度(5)

© 爱i.艾艾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