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

【业星】你当向前

*赤羽业梦女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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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废土之上,洁白的披风盖在我的头上,我控制不住留下一滴又一滴的泪水。对面的人掀起披风,擦拭着我的眼角。

他说:“怎么,不是说要给人们带来希望吗。”

我说:“太狡猾了,业。”

逼迫着,与你背道而驰。

在我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觉醒异能武器,独自一人在外边生存乱晃的时候,是业所在的小队发现了我,并且把我带回幸存者基地。

当时是名叫矶贝悠马的人先提出来让我跟着他们一起走的,毕竟这是他们搜查小队应尽的职责,何况我看上去特别可怜害怕。

好吧,虽然害怕的真正原因是我社恐,但为了保持我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形象,我还是没选择在矶贝悠马一脸真诚说他们会保护我让我安全到基地的时候开口解释。

直到回基地的一个晚上,他们看到我一镰刀把偷袭的变异丧尸砍成两半,才大彻大悟,原来怕的不是丧尸,是人啊!

那时我和大家还不熟,只能抿嘴笑笑说不太会和人相处,一下子看到这么多活人,确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再加上之前一直呆在实验室没怎么出来,所以见到人会下意识有点怕。

大家看了看我头顶上的一堆猫耳朵,再想了想我平常提的一些“愚蠢”的问题,最后恍然大悟,一个个用父母看待受苦小孩的表情。女生甚至还抱住我摸了摸我的头说我受苦了,尽管我觉得他们或许要更辛苦一点,不过这样的感觉也不错。

自那一晚,我就成了小队里暂时的武力担当,一开始只把我当做猫咪吉祥物偶尔rua几把头的业也来了兴致,好几次说要来跟我比试比试。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其他人表示坚决不行,问就是声音太大会引来丧尸不好解决。在我和业还没开口之前,他们接着捂住我的嘴说,过来灭掉也不行,耽误回去送物资的时间。

不得已,我和业只好约定回基地后再比划。

顺带一提,他们不捂业的嘴是因为怂。

我和业都不算特别爱凑热闹的人,很多时候都是坐在外边看着大家商讨玩闹,也就因此更多添了和业的二人相处时光。我会问他关于基地的事情,比如人员分配、资源获取、等级制度、娱乐方式这些。

他倒还是挺有耐心回答我的,也都说明的非常简单易懂,如果没有时不时穿插一些我分辨不出来的恶劣玩笑之类。比如又会被塞回实验室做研究,吓得我当场就想跑路,还是被眼疾手快的业一把揪住后衣领扯住告诉我是骗我的才放下心。

那一次因为我起得太急,他抓得太快,我一下没控制住身体,扑通就跌入了他的怀里。我们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他虚搂着我,捏了捏我的猫耳,笑着说:“嘛,这么蠢估计人家实验室也不会要吧。”

我抖了抖耳朵,食指戳着肩膀气鼓鼓地看他:“这可还真是失礼啊,赤羽队长。”

那天晚上的气氛很好,有伙伴交谈的声音,有夜空难得出现的澄黄月亮,有草木盛开的香气,还有至今仍会怀念的业的怀抱的温度。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还是坐在业的怀里,似乎昨晚就保持这个姿势不知不觉就聊着天入睡了。比起业戏谑的眼神,来自伙伴们八卦赞同的目光更让我羞耻。

我噌地站起身子就往林子钻,被喊到就说是去搜集种子食物,头也不回的自闭去了。业难得起了善心没有立马跟过来就我赖在他怀里这件事哔哔赖赖,嗯,他隔了五分钟后再抱着头看扒拉草堆努力辨认植株的我讽刺。

他说:“怎么有人在外面晚上还能心安理得被抱着睡着的啊,居然能活到现在还真不容易。”

一无所获的我拍拍手,一掌咚在业身后的树上,我仰起头拉近与他的距离来提高自我气势。

瞪着他的眼睛,我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是业,所以很安心,所以才可以不知不觉睡过去!你听懂了吗!”

“哇哦——”

业懂没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二次被伙伴看到这样的场面,我要社死了。

于是在到基地前的那两三天,我都没再单独和业讲过话了,虽然晚上还是会粘在业的身边。

进到基地,按规矩先简单登记了身份,因为我有异能武器,所以也需要进行能力测评。测评时间是明天,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我干脆找到业那里,满足他想要切磋的愿望,也当做是练手活动。

业听了我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没有生气,反而还更加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掌机就跟我来到平常训练的地方。出了门我才发现,原来我和业的房间挨得还挺近的,就隔了几间房。

看来以后串门还是非常容易的。

来到训练场,我和业各自站了一个角,在一个对视之后,瞬间冲了上去。

一把手枪凭空出现在业的手上,他保持高速移动的姿态对我连开数枪。在避开第一弹后,我也唤出自己的镰刀,击飞剩下的几发子弹。

俗话说得好,三米之内,枪不如刀。我迅速逼近距离,抓住刀柄从下往上一挑。异能武器毕竟不是真的武器,我们很清楚怎样才能在比试用出力气的同时不会产生意外的伤害,所以也完全不用担心业会因为这一击受伤,起码不是重伤。

“叮”,一声清脆的声音发出,我脚尖点地向后退去。只见原本被业握在手上的枪不见踪影,被一把匕首取而代之。

我歪了歪头,有些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双武器吗?

似乎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业抛了抛手中的匕首说:“很遗憾,猜错了。”

在下一个抛接后,匕首落在业的手中化作冲锋枪的模样,对着我继续射击。

我持续奔跑着躲避业打来的子弹,旋转着镰刀尝试找到业的破绽。不可能有无懈可击的异能,一定会在某个瞬间露出破绽,就算能改变武器肯定也有条件限制。

回想着冲锋枪的弱点,我笑了,在子弹声停的下一秒直接发力,用最大的速度冲到业的面前,在他变换成新武器准备迎击的前一刻。我单手撑地,从他的上方翻身落地,手里的镰刀也在同一时刻被我架在他的脖子上。

落地的瞬间,我维持稳定身形的姿势仰头看去,对上同样震惊的业的双眼以及黑漆漆对准我头顶的枪口。

我这差到人神共愤的体质支撑不住我这么长时间的高爆发消耗,身体瞬间跌落在地上,惨白着脸流了满身的汗。

武器早就被我们收回,我坐在地上抱住膝盖抵抗脑袋里的阵阵眩晕,有些不甘心地说:“要是我的体力没有那么差,你肯定赢不了我。”

他同样有些喘气坐在我身边:“你还是先找面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色再说吧。”

我瞥了他一眼,默默地转了个方向不打算理他了。

他笑着,在我头上揉了一下。

然后甩了甩手,满脸嫌弃地说:“都是汗,脏死了。”

本来还觉得小鹿乱撞,现在是一点气氛都没了。

我拍掉他的手站起身说:“我让你摸了!”

结果起身的动作太大力,我忍不住踉跄一下,还是业及时扶住我,才避免可能摔倒的这个结局。

他看着我,想了想问:“说起来你为什么选择穿白色的衣服?”

小小声道过谢,我直视他的双眼回答:“在黑色的环境中白色比较显眼吧,我想让那些遇到困难的人能更好地找到我,让他们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可以来寻求帮助这样?”

业弹了一下我的耳朵,继续问道:“原来还是一只希望猫猫,就没想过会遇到坏人?”

我愣了一下,尝试开口:“呃,一般人应该打不过我吧?”

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懂了,你完全没有考虑过可能会遇到坏人这样的情况。”

小心思被戳穿的我瞬间涨红脸,无能狂怒锤了他几下。

我说:“怎么了怎么了,我单纯不行吗!”

业说:“行啊,你应当如此。”

可恶,被他装到了。

在能力测试完之后,我就被编入到了业所在的队伍。

期间也有些小摩擦,比如寺坂龙马不服刚来的我做技术演练上来单挑还讽刺我披什么白色披风装模作样,随后下一秒就被我用长刀反杀这件事。

杀人诛心的是,乌间指导看了一眼接着说:“遇到异能武器释放不出来或者无力维持的情况,常规武器的合理使用也能更大一步提高自己的生存率。”

因为实验培养原因,我对常规能杀人的武器或多或少有了解,所以在大家的异能武器使用上都能提出一点小建议。得益于此,我也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并且时不时被调笑一句和业的关系。

那时候的我或者说现在的我也是一样,一直一直都喜欢着他。在人群中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无可避免为他动了心,被他轻易拨动情绪。

在我还挣扎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要不要告白的时候,业先我一步说出自己的心意。

原来我从不是一厢情愿。

自定下关系后,我和业就更多地出现在同一个任务中。倒不是说想粘着彼此,只是纯粹配合好效率高罢了。

本以为我和业和大家会就这么一直过下去,直到前两年的某次任务业作为领队消失了。不单是他一人,那次出任务的分队全员都消失了,杳无音信。

大家还不知道怎么告诉我,也怕我就此消沉下去。我倒是先一步接过业领队的位置,打起精神安慰他们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不定他们遇到了什么机遇正在修炼呢。

大家都看出来我在逞强,他们没有戳穿,只是说如果需要休息的话可以申请,找他们安慰什么的。我谢过大家的好意,却将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

我怎么可能有时间去休息啊,我要出更多更多的任务,直到找到业为止。

我试想过很多情况,好的坏的都有,在没有业消息的日日夜夜一点点磨炼自己的心性,只为在找到他的那一刻能够坦然应对任何的情况。

可现实往往比想象更糟糕。

我找到了业,他还活着,却也如同死去。

当那个与我相搏的丧尸摘下身上斗篷的时候,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脱力跌在地上。白色的斗篷沾染灰尘泥土血迹,脏兮兮的,再不复最先的纯白。

我伸出手,哭着说:“业,你带我走吧,我不做这个领队了。”

他没有同意,只是看着我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不断重复闹着让他将我也感染成丧尸,让我和他一起堕落非人的道路。

直到我稳定住情绪,他才蹲下身,与我拉开一个安全的不会被感染的距离。

业撑着下巴笑了笑说:“那可不行,我还要你帮我平衡丧尸与人类社会,这么就来到这边,人类那边怎么办。”

我吸了吸鼻子,多少有点赌气意味回复:“他们又不缺我这一个人。”

“可是我们缺。”业笑着,坦然的把我和他之间的界限隔开掰碎在我的面前。“丧尸这边也有恢复理智像我这样生活的人,我们需要一个在人类社会能够为我们争取到社会做担保的人,星应该不会因为任务太难放弃吧。”

我已经止住了眼泪,可声音还是不自觉颤抖着:“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是吧。”

“那可不是。”他的手伸到一半又停下,业抿了抿嘴,撩起我的发尾。“今天的辫子编的要好看多了。”

我攥紧手中的披风,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你一直在看着是吗,为什么。”

业沉默了一会,脸上闪过我从未见过的悲伤,很快他就调整好表情,隔着披风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

“啧,我可是也会害怕情绪的,星。”他顿了顿,继续笑了起来。“是不把我的告白当回事了嘛,还真是叫人伤心啊。”

“你不用害怕。”我握住他的手,额头靠上去,发尾扫过他的手背。“我此生的唯一选择是你。”

我回到基地,把一直未变的白色披风换成黑色。

我将带领希望前进。

我将深陷绝望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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